回转屋里时,已经一点多,倒精神了!
扯过毯子盖住身体,手就摸到了下面去,想着那些历历在目的画面,安慰了自己一番。
末了又生出几分清冷,反而空虚起来,没着没落的。
好不容易有了睡的意思,儿子文龙却来敲门了,哭丧着脸站在门口,依依呀呀指手画脚地十分悲愤,料想是痛得睡不着了。
白素贞不禁莞尔,摸了摸他头:“你坏事做得太多,这是报应来了。嗯,算是小惩大诫,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闹?”
文龙倒有几分相信,想:我这几天霉运不断,诸事不顺,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咒我!
妈妈是当然不会的,淑贞姨妈心地善良,不会是她,宋薇儿对我死心塌地,最多打我几拳,踢我几脚,骆阿姨?
我功夫这么好,伺候的她心满意足,当然舍不得了。
难道是宋卫兵?
不对不对,他可不知道是我给他带了顶绿帽子!
那个章志和?
还是章志刚……
张臂抱住了妈妈,说:“勿(我)要在个(这)里黒(睡)。”
白素贞看他一脸苦相,顿时母爱泛滥起来,实在不忍心拒绝。
沉吟了一下说:“今天可怜你,恩准了……”
文龙大喜,一个熊扑窜到了妈妈床上,用手抚摸着床单,眉花眼笑。
却听白素贞在身后悠悠地说:“先不要陶醉,我还有要求。”
白素贞看着他抓狂的表情,“噗嗤”一声笑出来,说:“乖,听话……来!给妈妈学个小狗叫……要这样趴好……嗯嗯,爪子抬起来……”
“汪汪……”
“再叫一个……”
“汪汪……汪……”
拍了拍手掌,白素贞脸上一片得意:“真听话!现在这床归你了,你可以随便睡,我去你房间睡觉了……哈哈……”
也不管他的惊愕,施施然出门去了。
第二日清晨醒来,白素贞一睁眼就看见了文龙,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又从自己房里溜回来的。
正抱着自己酣然而眠。
刚要揪他耳朵质问,却发现自己竟然也抱着他,还把一条玉腿搭上了他的腰!
两人在睡梦里抱成了一团,实在分不清谁是受害者。
更恼人的是,儿子下面有根东西,堂而皇之地顶在自己要害部位!
赶紧把腿挪开了,上身却还被抱着,那东西也还顶着。
又是尴尬又是无奈,又有一两分荡漾,心忽然就跳得厉害起来。
文龙穿着四角裤,裤腿宽松,那挺起来的东西就支起来个帐篷,关键处差点就能看见了。
儿子身体长得粗壮,素贞在他怀里倒显出了娇小,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,夹裹着悍然的匪气,被他抱着,着实舒服之极!
叫了几声,睡得死猪相仿,没丝毫动静儿。
白素贞就忽然迷离了,假作不经意地让手从他身体上滑落,手背将将压在了那里!
她的掌心贴着大腿,手背上是一片滚热,那热透过衣服,从手背上传进自己身体,让整个人全都燥热起来。
她闭了眼睛,忽然变得胆怯无比,心要从喉咙中跳出来一样。
这时候,文龙抬手在自己脸上挠了几下,复又搭在她腰上。
白素贞被吓了一大跳,刹那间警醒,那只手被火烧了一样飞快收了回去。
在心里骂了自己,竟然会有这样疯狂无耻的念头!
小心拿开他手臂,蹑手蹑脚下床,惊弓之鸟似的逃出去了……
早饭文龙吃得艰苦异常,差点要摔筷子砸碗了!
白素贞忍着笑给他撕碎油条,泡在米粥里喂他,汤匙偶尔碰到舌头的伤处,小流氓就痛得眼泪汪汪,脸皮扭成麻花,惨不忍睹!
开车到了雅黛高中,却看见宋薇儿正背着两手站在教学楼梯口,似乎是刻意在等他。
看她脸上也没什么异常,心中大定,给了小美女一个低三下四的讨好笑容。
宋薇儿走到他面前,说:“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夜,终于想通啦!”
文龙大喜,险些眼泪鼻涕口水一块流,正要张臂拥抱她,却见小美女突然从背后变出一根棒子来,劈头盖脸打过来……
骂:“你个下贱货!姑奶奶差点儿被你骗了!你睡了我妈妈,还有脸说你爱我你是为了我们家好你当我傻还是笨啊……”
我们的文龙其实是可以解释的,请你们相信,他完全有正当的理由。
可那天他不能说话,所以含冤莫白,被人敲了三百多棍……
那天黄历上是这么写的:
丁亥,值神,破。冲猪,煞东。
胎神,占房床房内北。
癸已,不词讼理弱敌强不远行财物伏藏
忌,嫁娶安丧
宜,破屋,求医,乱伦。
一整天宋薇儿没和文龙说一句话,只要他凑过去就是一顿拳脚!
万幸那根棍子是被老师没收了,才不至于被乱棒殴死!
文龙口不能辩,有苦难言,唯有逆来顺受,任由那些男女同学们在背后嬉笑议论。
自己心里叫苦不迭:这回小丫头怕是真恼了!
哄不到她回心转意,一定天下大乱!
浑浑噩噩过了一天,终究无计可施。
放学回家时宋薇儿也不等他开车,沉着脸儿独自等公交车。
文龙只好下了越野车跑去买了冰激凌去献殷勤,却给一个巴掌打过来掀翻,奶油糊了满鼻满脸。
正擦着,公交也到了,宋薇儿上了车却不向里走,守在门边,待文龙要上车时就一脚踹过来。
文龙挤了两次,都给踢得掉下去,引得一车人都侧目而视。
没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公交车去了。
从来他都是脸厚如革的人,这回居然有了几分尴尬!
见旁边的人都在看他,也没脸再等车,干笑了几声,转身离开,向着家的方向慢条斯理地往回走。
边走边想:这次我被宋薇儿捉奸在床,实在是大意失荆州!
奶奶的,前面给黄晓芙捉过了,也不长记性,这烂摊子可难收拾的很!
想让宋薇儿原谅我,恐怕只有忍痛割爱不去碰骆阿姨了。
一想到骆冰倩白软的身子,风骚形状,不免唏嘘起来:大好的美人儿,就这么白白放掉,让我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?
嗯,就算我肯,骆阿姨也一定是不肯的,将来难保不会背着她女儿来勾引我。
难道让我大义凛然,誓死不从?
不成不成,此路不通,另想别法。
他自己也知道没那个定力,别说骆冰倩来勾引,他不去勾引人家就已经难能可贵了!
可是让他就此放手小美人儿,却也是断断不肯。
细数和他有一腿的女人,翁俪虹早已经离去,只怕今后想见一面也不容易。
瞿霞瑜又大了肚子,况且她对他也是权宜多过情意,若不是机缘巧合,哪里有他一份?
至于妈妈白素贞,想要把她老人家抱到床上,那是遥不可及遥遥无期。
看来要想长久性福,只能落在骆冰倩母女身上。
他心里是偏向骆冰倩多一点儿的,却也明白,就算自己肯放了宋薇儿一心守着她的妈妈,依着宋薇儿的性格,必然也会横加干涉,不让自己如意。
数来数去,还是非哄宋薇儿不可。
正想着,忽然感觉到裤脚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,转身低头看,却是只小巧的吉娃娃,正叼了他的裤管撕咬。
顿时大怒:老子整整受了一天的凌辱,你他妈的也来欺负我!
飞起一脚,那狗一声惨叫,皮球一样滚到墙角去了。
小狗翻身起来抖抖毛,也不敢过来,蹲在墙角冲他狂吠不止,声音却是奇高,引得路人驻足。
文龙也不甘示弱,伸脖子对着它学藏獒叫,却扯动了伤口,痛的一阵呲牙咧嘴,捂着腮帮子蹲了下来,气势上倒输给了人家。
正人狗对峙,忽然听倒一个女人的声音叫:“文文,不要吵!过来。”
随着话音从旁边服装店走出一个人来,约莫二十八九岁光景,长身细腰,一件白色中短旗袍下面露出一截儿白莹莹小腿,穿了双半高跟鞋,衬托的整个人更窈窕娉婷起来。
文龙没想到女人竟然知道他的名字,却想不起来她是哪个?
只觉得面熟,站起来应了一声,说:“姨(你)好。”
女人看他,也愣了下,但马上就笑了出来,弯下腰,将跑到脚边的小狗抱起来,用十分溺爱的语气轻声嗔怪:“文文你叫什么?”
文龙听她问得奇怪,心里疑惑,想:她明明是在和我说话,眼睛却偏偏不看我去看那狗,好没道理!
还以为她没听清自己刚才的话,就放慢了语速又回答了句:“吾(我)系(是)学(说)你……好!”
女人才抬了头,面向了他,有些奇怪地问:“你的声音……怎么这样怪?那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?这才过了几天,就变了大舌头?”
文龙“啊”了一声,忽然认了出来,这个女人正是经常电话讲述与公公事情的惜媛!
一向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,这次突然见到庐山真面目,竟一下子没辨认出她的声音!
大是惊喜,满是亲近的意思,又说不清话,索性张口给她看舌头上的伤口。
惜媛真凑近了来看,一张修饰精致的脸就贴过来,带着淡淡幽香,颊边几丝头发散落垂下,恰巧挡在两人之间,偏巧那头发随呼吸竟钻入了文龙的鼻孔,奇痒难当,震天响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——把鼻涕也喷出来了!
女人躲闪不迭,尴尬着用手背擦拭,轻蹙了秀眉,笑着说:“这喷嚏……打得好有气概……”